台湾作家谈他们喝到的老茶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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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作家谈他们喝到的老茶(上)

关于茶,特别是普洱茶,总有些弥漫着历史烟尘的小事,它们往往夹杂在关于文雅生活的回忆之中,被书写成生活的调剂、惬意的相约或者稀有的秘闻,总是闪烁着那微微的宝光,总是吸引着后人去探究和寻找彼时普洱茶的身影。

这个周末即将到来的冬夜,或许我们可以读点有趣的普洱茶往事来佐茶吧。

在谈到喝普洱茶老茶的时候,我们总以为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一种时髦,其实,在几十年前,喝老茶就是一种健康、高尚的享受。比如,1942年,陈珍琼在《茶馆与昆明社会》中写道:“云南有一种五时茶,是一种老年代的茶,通常收藏在10年以上者便是五时茶了。据说这种茶中医开方也常用的,这种茶可以清火、退湿、解闷。”如果是宫里传出来的老茶,那就更高大上了。下面,我们就用20世纪70年代两位台湾老人回忆的喝老茶的经历,说明我们的观点。

首先,我们从唐鲁孙先生的文章开始。唐鲁孙是个八旗子弟,原名葆森,字鲁孙。满族镶红旗。其母是闽浙总督李鹤年之女。鲁孙自幼见识甚广,1973年退休后,他也像写《云南掌故》的罗养儒一样,开始回忆旧时的生活种种,并在台湾《时报副刊》和其他报刊发表,后又结集成书。涉茶较多的是《谈喝茶》和《北平与四川茶馆的形形色色》。

在《谈喝茶》中,唐鲁孙说道:“四川藏园老人傅增湘,在北平算是藏书最多,珍本版本鉴定专家了。恰巧我买了一部明版的性理大全,请他去鉴定,他愣说是清朝版本仿刻。我这部书是玻璃厂来熏阁刚买的,于是打电话让来熏阁老板来傅宅研究研究。结果校对出我这部书有明成祖一篇大字序文,确定是明刻原版,一点也不假。反倒是傅老收藏的一部倒是书真序假,算是残本,藏书家岂能收藏残本?我因为买这本书是研究学问,真假版本对我来说都是毫无所谓,于是就把这部书跟傅老换。傅老大喜之下,约定三天之后在他家喝下午茶。

到期我准时前往,他已经把茶具准备妥当。宜兴陶壶,一壶三盅,比平常所见约大一倍。炭炉上正在烧着水,书童说,壶里的水是早上才从玉泉山天下第一泉汲来的。傅老已拿出核桃大小颜色元黑的茶焦一块,据说这是他家藏的一块普洱茶,原先有海碗大小,现在仅仅剩下一多半了。这是他先世在云南做官,一位上司送的,大概茶龄已在百岁开外。据傅老说,西南出产的茗茶,沱茶、普洱都能久藏,可是沱茶存过五十年就风化,只有普洱,如果不受潮气,反而可以久存,愈久愈香。等到沏好倒在杯子里,颜色紫红,艳潋可爱,闻闻并没有香味,可是喝到嘴里不涩不苦,有一股醇正的茶香,久久不散。喝了这次好茶,才知道什么是‘香留舌本’,这算第一次喝到的好茶。”

听了唐鲁孙讲的老茶故事我们发现,早在清末民初一段时间,喝老茶是很高雅的事,就像唐鲁孙,用自己的善本书换了一个残本书,给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,为还这个人情,傅增湘才舍得拿出那块百年的元黑的茶焦,煮给他喝。注意是煮,不是泡。用的是什么炭文中没说,估计得是橄榄炭的级别。水则是当天早上刚取的北京西郊的玉泉水。这个玉泉水,是乾隆皇帝以特制的银斗比较衡量,钦定的天下第一泉水,可见傅老对这次品茶的重视。

至于茶焦的焦字,应该是唐鲁孙以前没见过压得很紧又经历百年的紧压茶,就用焦炭的焦和茶字结合,自创了一个词“茶焦”,以形容这块茶的紧结,这块茶的黑,当然,这个黑也许只是他记忆里的黑,真正的好的老茶应该是一种油润的褐红色的。至于这个茶焦是什么茶,后面的老兵的回忆里有解释。

未完待续

本文节选自

《40多年前,台湾作家谈他们喝到的老茶》

作者丨杨凯

原文刊载《普洱》杂志2019年1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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