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席是以人为本,借茶器育化茶汤,以茶盏为桥梁,让席主及客人在温馨素雅、清新如画的茶境中,随心赏茶与品茶的美学空间。茶席的画面美感,与其他的艺术形式一样,都应当是以意境表达的深邃程度,来确定其审美格调的高低。
古代园林家造园,也讲究“仿古人笔意,植黄山松柏、古梅、美竹,收之圆窗,宛然镜游也”,注重的也是画意。茶席设计要体现出茶的诗意美、画面美,悦目方能赏心,神驰物外,悠然自得。茶席的美,不是枯燥刻意的形式美,是对茶味、茶韵、茶意、茶境合乎功能性的诗意表达,正所谓“景无情不发,情无景不生”。
奥古斯丁说:“美是各部分的适当比例,再加一种悦目的颜色。”这会提醒我们,在构建茶席的长和宽的平面布局时,要参照一下黄金分割的比例,衡量一下茶器所占的面积与空间上的距离是否得当与协调。茶席上的主要茶器,例如紫砂壶、品杯、匀杯等,其所占的比例和色彩份额,可适当增加权重。
颜色重量感对视觉的影响,在茶席上也不可忽略。暗色给人较重的感觉,浅色给人较轻的感觉。如果席布的颜色浅于茶杯的颜色,则会给人头重脚轻的错觉。这种错觉需要用茶托的颜色去过渡。最好是从席布到茶托、再到茶杯,颜色上逐渐趋浅,这种渐变的层次感,既符合人们的视觉感受,又会增加茶席的稳定感和美感。
《秘传花境》中记载:“海棠韵妖,宜雕墙峻宇,帐以碧纱,烧以银烛,或凭栏欹枕其中。”海棠娇媚,如果隔着碧纱欣赏,会更含蓄,有着咀嚼不尽的美感。在茶席设计中,尽可能用好隔的概念。如茶席上的插花,如果过于鲜艳夺目,可以挂一半透的竹帘,使之花韵隐隐透出。
董其昌“摊烛下作画,正如隔帘看月,隔水看花”非常经典,用“隔”的美学概念,体现出中国文人独有的含蓄而朦胧的美学表达。“隔”实际是对物象制造距离感,真实距离并没变化,但在视觉上直接看和隔着看,其距离感是不同的。这就是距离产生美,朦胧产生美的道理。
茶席的“虚”,还表现在茶席的合理留白与疏密对比上。茶席的留白,是构图中需要重点思考的构成因素,它的大小、位置、多少、聚散、呼应等,关系着画面的韵律美和形式美的成立与否,因此茶席的留白,是有目的的预留。清代邓石如说:“字画疏处可以走马,密处不使通风,常计白以当黑,奇趣乃出。”煮水器、泡茶器、茶杯、插花、席布、滓方等,一器一物构成茶席的“实”。
它们以真实的空间尺度,表达着茶席的语言和功用,由实入虚,虚中含实,以产生纷呈叠出的象外之象。它们彼此相互联系,决定茶席意境的整体生成。茶席的“实”衍生了“虚”境。茶席的虚是尽在不言中,也是茶席的韵味、思想和表达。追求意的优雅和境的深邃,是茶席美学重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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