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的许多传统行业均有保护神崇拜,“茶神”却不见史载。虽说有黄帝发现茶叶解毒的传说,但无人将他作为茶神。陆羽因一部《茶经》,成为中国古代茶文化集大成者,也只是“茶圣”。而在福建武夷山,却有一座也许是中国唯一的茶神祠。
北苑茶园,地处武夷山南麓,距风景核心区约100来里,多丘陵矮山,且气候温润,十分适合茶树生长,唐代起就成为中国重要茶叶产地。所产茶因品质极佳,深得皇帝和达官贵人喜爱,得以封为“御茶园”,所以又有人称其茶为“北苑贡茶”。宋代徽宗皇帝专门写了《大观茶论》进行论述和褒扬。许多文人包括苏东坡、欧阳修等纷纷做诗赞美。一时间,品饮北苑茶成了上层社会的风雅时尚。正因为如此,北苑贡茶无论在栽培技术、制作方法,还是在茶道方面,都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,在中国茶史上写下极为辉煌的一页。
北苑茶园的前身是普通的民间茶园,创始人是一位名叫张廷晖的普普通通茶人。据地方志所载,张廷晖系五代时闽国人,农家出身,排行第三。少年时即随父上山开荒种茶,因为勤勉又管理精心,逐渐发家,成为拥有凤凰山周边数十里茶园及焙制厂的大地主。
由于所制茶质量特佳,有人将之上贡朝廷。闽王王审知喝过北苑茶后,大为欣赏,下令将茶园收做“御茶园”——实际上就是利用权势强取豪夺。为了安抚张廷晖,同时封张廷晖做“阁门使”,负责管理茶园,种茶及制茶事宜。
昙花一现式的闽国灭亡后,北苑茶园一度凋敝,幸得张廷晖极力支撑。形势稳定后,茶园又开始发展,并于北宋太平兴国元年重新封为“御茶园”,同时刻石纪之。此时的御封茶园,范围已扩大到建溪两岸上百里,北含武夷山,南至延平郡(今南平)。张廷晖死后,张家后人为了纪念其祖,请愿御苑漕官准许为其立祠。漕官见民心所向,及时奏请皇帝,得到皇帝同意。于是便在茶园中建了座小祠,内供张廷晖神像,取名“恭利祠”。茶农则俗称“张三公庙”。
随着北苑龙凤团茶的声誉不断鹊起,祠中香火也越来越旺。每到清明前即将采新茶之际,附近茶农必定要到祠中烧香礼拜,祈求张三公保佑一年茶事顺利。久而久之,即便是婚姻疾病升官发财之类事,也都有人前往祷告。张廷晖这个普通茶人,就成了保佑一方的“茶神”。
茶神庙自北宋建立,经历千年风雨后,原址仅剩几块石头基础。现在供奉茶神张三公的地方是原址旁另一座名为“凤翼”的小庙。小庙原来供奉土地、太保及大圣佛,极少有人问津。自请进茶神后,香火骤然大旺。一时车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这也算是闽北茶业发展中的一件盛事吧。
(内容见《武夷岩茶》,南强著,福建美术出版社出版。图片来自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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