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爱武夷茶的崇安知县陆廷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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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爱武夷茶的崇安知县陆廷灿

主要关于武夷山茶的文章、知识;制茶、评茶经验交流,还有一些知识文章分享。

大凡茶文化爱好者,都阅读过一部清代茶著《续茶经》,其编辑者就是清初在崇安县(1989年改置武夷山市)任过知县的陆廷灿。

陆廷灿,字秩昭(有的说是扶照),浙江嘉定人。清康熙五十六年(1717)授知崇安县,时达六年。陆为官洁身爱民,颇有廉政声名。史载他常“抱琴携鸽”有仙家风度。

陆廷灿常自言为茶圣陆羽之后,为“家传旧有经”而自豪。这位富有学识的县令,在知崇安县期间,遍览前人赞颂、载记的武夷茶诗文,因而对茶产生了浓厚兴趣。在广泛接触当代茶事后,他认为:“《茶经》著自桑苎翁(陆羽之号)迄今已千有余载,不独制作各异,而烹饮回异,即出产之处亦多不同。”这是自然之事,近千年中哪有不变之事。陆羽所在世之唐代时,茶多以蒸青团饼制法,品饮则多要炙、搥、碾、罗,然后煮饮。到陆廷灿清代时,大多已发展为炒青绿茶,武夷山已出现了岩茶(即乌龙茶)。由于制茶方法的大改进,茶品就不同,品茶之法也大有进步,多以冲泡品尝茶之真味为目的。

本来就“性嗜茶”的陆廷灿,在“承乏崇安,适系武夷产茶之地”后,他“究悉源流,每以茶事下询”。同时在“查阅诸书,于武夷之外每多见闻”,但是由于公务繁冗,无法静心审录。六年后,陆知县任满,便借以“多病家居”,才得以闲暇“翻阅旧稿”,并请教他人,终在雍正十二年(1734)将《续茶经》编就,刊印于世。

《续茶经》按唐陆羽《茶经》体例,分栏目为:茶之源、具、造、器、煮、饮、事、出、略(即茶书目录)、图十个方面,并附有历代“茶法”。清代的《四库全书》收录了此著,并予以很高评价。编者在其“全书总目提要”中写到:“自唐以来阅数百载,凡茶之产地,制茶之法,业已历代不同,即烹煮器具亦古今多异,故陆羽所述,其书虽古其法多不可行于今,廷灿一一订定补辑,颇切实用。”另则,书中还辑录了一些已经亡佚的古代茶事资料。该书众采博引,内容丰富,不愧为一部研究中国茶业的珍贵文献。

该书多处辑了武夷茶事,就此略举几例。如在“一、茶之源”中摘录的《武夷茶考》写到:“苏文忠(苏轼)诗云:‘武夷溪边粟粒芽,前丁后蔡相笼加’,则北苑贡时,武夷已为二公赏识”。此段文字说明,北宋时武夷茶已贡于朝中。又如在“三、茶之造”中,摘录了清王草堂(名复礼)的《茶说》一文写到清初武夷茶采摘、制作、干茶色泽等,这是此后至今的武夷岩茶(即乌龙茶)手工制法的最早记载。时在康熙五十六年(1717),据此可以肯定乌龙茶“至迟”在此间已经有之。中国茶界也基本公认此文所即乌龙茶制作工艺。

此外,书中还摘录了前人评说武夷山虎啸岩语儿泉、天柱三高泉、小桃源等处之泉水“纯远而逸、致韵双发”。

书中还摘录了前人载记朱熹在武夷山中植茶、采茶、煮茗、吟茶诗的文赋、诗词。

值得一提的是:陆廷灿对北宋沈括《梦溪笔谈》中说的“建茶(含武夷茶)皆乔木”说法,提出异议。他说:“余所见武夷茶树,俱系丛茇,初无乔木。此存中(沈括之字)未至建安欤?抑当时北苑与此日武夷有不同欤?”笔者认为陆廷灿所疑是对的,按古书所言,建州、武夷之“菜茶”原生种均为丛生,即今之灌木也。或许沈括未到建州,或许当时对乔木概念还未确定。其实按科学而言,乔木当是有明显主干,灌木则系丛生,不能单以高矮论定。

若要说《续茶经》有所欠缺,则是该书中很少有陆廷灿自己的记叙和论说,所以对当时的茶事缺乏较全面的记载,给后人考证留下一些空白点。另则《续茶经》有的摘录之文句,只有书名或文名没有作者,使今人不知是何人之作。

陆廷灿在崇安任知县六年,还与王草堂共同修撰成《武夷山九曲志》,这也是留给武夷山的珍贵遗产。

陆廷灿还在县衙后辟有花园一处,勒名“小郁林”和武夷茶诗一首。如今所题园名之石头仍在,为爱茶玩石者所欣赏。其诗云:“桑苎家传旧有经,弹琴喜傍武夷君。轻涛松下烹溪月,含露梅边煮岭云。醒睡功资宵判牍,清神雅助画论文。春雷催出仙岩笋,雀舌龙团取次分。”诗中流露出这位桑苎翁后裔在武夷山品茗赏景,处事作文的优雅从容心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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